2013年2月20日星期三

書,怎麼了?


其實,我一開始浮現在腦海里的語句是:中國,怎麼了?但隨即我就醒悟,命題太大,這不是我可以掌控和闡述清楚的即使是其中一小部分的一個主題。

我的書,怎麼了?確切地說,我的書,怎麼你了?

一本與你觀點不合立場相左的書,一本我自己真金白銀買的書,就憑一句話:這本是肯定不能過的。就這樣眼睜睜地被沒收了。

我知道,這樣的事情,時時刻刻在中國的各個關口發生著,但它,除了讓人難過,讓人憤怒,更多的是無力感。

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為身邊的人,某個社群,或者一些實實在在的機構做些什麼,但剛才有那麼一刻,巨大的無力感充斥著內心。連自由的閱讀,都是不被允許的,我們除了發育成待宰的羔羊,還能成為什麼?我們還能做什麼?

還有那麼一刻,我腦海中閃過另一個念頭:去下載電子版,不買了。可我開始審視自己,這不是另一種屈服嗎?你認為是對的事情,為什麼下意識會有這樣地想法,間接地去自我閹割?讓我難過的是,自己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,是這種某種程度上默認對方做法合法性的"應對"。

書,衹是幾張紙而已,它所具有的力量,是懼怕它的人所賦予的。

它讓我站在圍牆的裏面,看見外面的廣闊風景,它保護我,它支持著我,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,讓我對它心生深深、深深的愧疚。

——2012年12月16日21:50,寫於深圳返穗的和諧號上。

2011年9月13日星期二

漸行漸遠漸無書


Nokia N97 mini  攝於2011.07.10

  我不知道這一篇日記應該怎樣下筆,正如一個電話拖了兩天仍然不知道怎樣回覆。
  曾經我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好友,但漸漸發現,只能做好友,知己不再。
  這個與學歷無關,倒是跟近十年的人生經歷有關。
  有時候總是過多地忍讓、遷就,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原本的個性,更多的是不想被認為“書念多了,懂得教訓人了,看不起人了”,如果不忍讓、有爭執,又是很傷感情的事情。
  人的職業,長時間身處的環境,總能改變一個人。如果說十年里我們漸行漸遠,那麼是不是此刻,你也要往前走幾步,跟上我?
  作為單身大齡女,我很不喜歡別人對我說“等你結婚后就知道了”“等你生了孩子、當了媽以後就知道了”,因為很多事情,甚至絕大部份事情,是做人的原則問題,與你身處人生的哪個階段是沒有任何關係的,如果你在未婚的時候就處理不好,那麼為人妻、為人母以後,依然處理不好。可能婚後、為人父母后,要妥協的東西很多,但只是需要更有技巧地軟著陸。
  無奈這樣的論點說出后,總會換來譏笑:“話說這麼漂亮,我看你以後結婚、生了孩子以後能不能做到。”
  話至此,我想真的是不必多說了。
  只是漸行漸遠漸無書的“十年之後”,讓我很懊惱。

常常因為這樣的事情,會更多地想起另一個人。
  我很想努力地跟上,很想慢慢地齊步向前。
  我,可以嗎?
  我,能做到嗎?

2011年8月30日星期二

金魚街讓人心疼的生靈們


愛貓,是我們家的家族傳統,從奶奶到爸爸,再到我。
婚姻,總是陰差陽錯,愛貓的爸爸娶了潔癖的媽媽,於是家裡再無貓蹤。
從小到大,我只能在家以外的地方,滿足自己喜歡貓的小小嗜好。有時是在姨媽家逗一下,有時是走過路邊的士多店,摸摸某隻肥貓的腦袋……
後來,因為養魚,發現上下九清平路的金魚檔里養了很多的可愛的貓,只要走過那附近逛街、看電影,都會過去看。
只是每每在這條金魚街上,看得很不忍。
在我眼裡,是多麼惹人憐愛、恨不得全部最好的東西都給它的一群精靈,被鎖在了籠子里。看見我似乎有點買的意向,它們還一次次、一隻隻地被“主人”揪著脖子,從籠子里拎出來,像商品一樣向我推薦它們的“價值”,儘管在這裡,它們確實是商品。
廣州街頭的夏天,十分炎熱,很多貓都撐不住,一動不動,攤在籠子里睡覺。猶如饑荒中的可憐孩子,進入夢鄉能暫時忘記飢餓,仿佛彼時進入夢鄉,也能讓它們忘記炎熱。

N97 mini 攝於2011.07.09

2011年5月29日星期日

劉若英的低音


  喜歡奶茶,但對她的感覺又像她給我的一貫印象,淡淡的。真正的人淡如菊。
  說不上有多熱烈地喜歡,但又不會是討厭或者毫無feeling。
  直到偶爾在某K童鞋車上聽見這首《熊》,很驚訝原來她的低音這麼舒服和漂亮。其實她聲音最漂亮和舒服的就是中低音吧,爲什麽偏偏要扯著各種高音呢?《為愛癡狂》里還是挺不錯的高音,不過一聽就是陳升的徒弟,唱腔咬字一模一樣。
  後來她的音樂風格徹底日系,我也并不是特別喜歡她的文字,或者演技。還是那句話,人淡如菊的她,必定也只會贏得喜歡濃烈感覺的我,一絲絲的好感和一點點好印象。
  如果《熊》的旋律一直徘徊在中低音,想必會徹底虜獲我這顆BT型挑剔的心。

2011年2月25日星期五

遠離故鄉的人,還會遙想故鄉的一切嗎?


  我的祖母來自茫茫大草原,子孫後代中最得她真傳的老爹,一直對蒙古、突厥等遊牧民族歷史很感興趣,他擅長小提琴,思想也十分西化,但馬頭琴是他唯一喜歡的民族樂器。我是老爹的獨女,小時候跟著他後面啃書,卻最終被歷史里那些長長的名字導致最終放棄,無論怎麼樣都記不住,一本蒙古帝國史可以反反復複看一年都看不完。
  但是血緣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,即使我只見過祖母一次,卻在後來慢慢發現,大草原上的音樂,還有一切,好像已經深入骨髓,就像遠方傳來的呼喊,隱隱約約的卻致命的吸引。
  已經散落在城裡的他們,甚至出生、成長在城裡的他們,會想念草原嗎?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,正如我一直想探究的、我祖母的內心。
  總有一天,我會回去看看的。

  推薦《波茹萊》,音樂背景——

  《波茹萊》產生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中葉,是十五歲的姐姐玲姬哄著一歲的弟弟波茹萊入睡時,所唱的一首搖籃曲。這首歌,曲調舒緩,簡潔的旋律像安魂曲,又像是女人在傷情時的輕輕吟唱,婉囀中透著淡淡的悲愁。
  波茹萊,乳名巴根那(柱子之意)。其祖上世代居住在郭爾羅斯南部的哈拉毛都屯。波茹萊家境貧寒,不滿一歲時,雙親就先後離開人世,衹有一個十五歲的姐姐玲姬守護著年幼的波茹萊,日夜看護著襁褓中的弟弟。
  困境,讓十五歲的玲姬迅速長大成人,蒙古女子與生俱來的母性,喚起了她對弟弟的憐愛之心。從此,她擔當起母親的角色,每當睡在紅柳木搖籃裏的弟弟哭鬧時,她就將弟弟抱起來,把弟弟放在自己的兩腿上,不停地搖晃著弟弟,一遍一遍地為弟弟唱著這首搖籃曲,直到小小的波茹萊安然熟睡,進入甜美的夢鄉。
  一遍又一遍地唱著:
  山丁樹長在南山,爸爸為你做搖籃,在那漆黑寒冬的夜裏,媽媽為你掙扎起,懷抱著你喂奶祛嚴寒,媽媽呀,爸爸呀,波茹萊不要哭泣,媽媽還在嗎。

  網上還有二聲部的女聲版,更純淨,但更哀傷。